“双积分”更应“双打通”

所谓“双积分”，是指乘用车企业平均燃料消耗量积分和新能源汽车积分。其中，新能源汽车积分可以进行转让或买卖。推出“双积分”的目的，是用传统燃油车的钱来发展新能源汽车。

“双积分”实施至今已有四年。从结果倒推，“双积分”是成功的。2021年，新能源汽车实现350万辆产销，市占率达到13.4%——比工信部最初规划的要早了一年。

但若以过程来看，“双积分”已难以为继。因为，正积分远多于负积分是常态，车企多出来的正积分今年可能卖不出去，每个积分单价也远低于预期。

“双积分”正积分远高于负积分，背后原因有几个方面：一方面，传统燃油车企业主动科技创新降低油耗；另一方面，新能源汽车市场增速超预期，不止一款新能源汽车成为“爆款”。更关键的是，传统车企为避免在“双积分”上耗费更多资金，已经提前布局，推出全新的纯电品牌获得积分。需要说明的是，“双积分”可以在企业内部关联交易。换言之，企业内部“双积分”可以自产自销：有富余可向外卖；有缺口再向外买。

正积分过多，供大于求，会加速市场从买方市场向卖方市场过渡，进而降低积分的售价。而积分售价的下降，对于面临原材料涨价、补贴下滑的新能源汽车企业而言，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
今年3月初，中汽数据有限公司对2021年新能源汽车积分进行了预测。预测结果显示，2021年，积分交易年度预测区间为1000-1400元/分。这一预测值不仅低于半年前该公司预测的3000元/分的预期，也低于部分新能源汽车企业10000元/分的期待。

市场远比想象的要残酷。据部分车企相关负责人介绍，今年新能源积分的售价甚至比机构的预测还要低，“估计只要500元/分-800元/分”。

因此，双积分政策的调整备受市场关注。2021年底，工信部装备工业一司方面表示，要科学合理设定后续年度积分比例要求，探索建立灵活性机制，将启动《积分办法》修订工作。今年2月底，工信部副部长辛国斌表示，将优化“双积分”管理办法，以稳定市场预期。4月19日，工信部新闻发言人、运行监测协调局局长罗俊杰表示，下一步，将坚持系统观念、统筹发展和安全，深入实施《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（2021-2035年）》，工信部将会同相关部门落实好，加强问题的研究和工作统筹，推动产业发展再上新台阶。

那么，“双积分”该如何优化？与碳交易打通？也许可行。目前，“双积分”和碳交易是截然不同的两套系统。打通两套系统，将平均燃料消耗量与新能源汽车的两类积分，分别转化为碳排放计量，并将积分交易市场纳入碳交易市场——这是业内呼声较高的方案。“双积分”和碳交易之间，在制度设计、售价等方面存在各种差异。以售价为例，将新能源积分转化成碳排放后的售价，每个新能源汽车积分售价约20元。如此一来，积分不愁卖。但20元/分与500元/分，价差太大，一旦如此执行，也就失去了当初设计“双积分”的目的。